第一百二十九章 决定

柯南翻了一个白眼，继续笑眯眯地想要往我的嘴里塞东西。

    “很晚了，我有点困了，先去睡了。”眼见自己老娘眼里丝毫没有自己的地位，柯南的表情不由变得郁闷之极，不时地去看在一边看报纸的老爸，怎奈今天的新闻似乎异常地精彩，老爸的目光粘在报纸上就拽不下来了，对柯南可怜的目光毫无所觉。又干熬了一会儿，柯南实在是受不了老妈腻腻的语气，只得自行退避。

    虽然很惭愧，但我也只能送给柯南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，然后，我的眼睛就被老妈填满了。

    “咳，有希子，虽然悠一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，但新一那小子你也要顾及一下，不然新一那小子会吃醋的。”眼见柯南的身影消失，老爸终于将目光从报纸上转移了下来，咳了一声对老妈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可是我已经看着小新那个臭小子那么多年了，他什么事我不知道？小悠就不一样了，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悠，小悠的好多事我都还不知道，小悠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那么可爱！啊！可爱死了！”老妈一边说着，一边一把将我搂入怀中：“一看到小悠这么可爱的样子，我就完全顾及不上新一那小子了，我能怎么办？”老妈嘟起嘴，露出了一个异常可爱的表情，赌气一般地对老爸说道。

    “老妈，放手啦，怪不好意思的……”老妈身上淡淡的优雅的香气伴着女性特有的温暖的体温，不断地扰乱着我的思绪，那种软软的，香香的感觉虽然熏得我陶然欲醉，脸上却也一阵阵地涨热，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“啊拉？害羞的小悠也好可爱！今晚和妈妈一起睡吧！呐！好不好？！好不好？！好不好？！呐！呐！”

    “不要！死也不要！”

    “咳咳，有希子，不要闹了，会吵到邻居的。”老爸终于也受不了了，打断了老妈的胡闹。

    “切，我和自己儿子亲热，碍着你什么事了？小心眼的男人。”老妈白了老爸一眼，哼声说了一句，还是不怎么甘心地松开了手，让我和老爸都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咳，悠一，最近你过得还好吗？钱还够用吗？”眼见自己完全说不过自己的妻子，老爸终于放弃了和老妈讲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，转而将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啊，钱的话还有很多，你们不用担心。”我点点头道。

    “那吃的怎么样啊？小五郎不会将赚来的钱全部都赌马了吧？小兰会经常做你们喜欢吃的菜吗？衣服呢？天气已经开始转冷了，冬天的衣服买了没有？平常睡觉会不会失眠？小五郎会打呼噜吗？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老妈，毛利大叔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，小兰也很体贴，我和柯南都过得很好。”我有些无奈地答道。似乎一提到我，老妈就有说不完的话题，总是方方面面都要盘问一遍才能放心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听到我说一切都好，老妈不禁露出安心的表情。游戏的事情我和柯南还有老爸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，只是说那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，所以老妈并不知道我们在游戏中所遇到的惊险，不然她又该担心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组织，没有再找你们的麻烦吗？”犹豫了一下，老爸还是皱着眉向我问了一句。听到老爸的话，老妈刚刚放松下来的表情又再次紧绷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啊，没什么事，一切正常，即使是那个组织，也不可能想得到我和柯南都变成小孩子吧？哈哈。”见到两人有些凝重的表情，我耸了耸肩，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。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组织在此之前已经数次将触角伸到了这个地方，甚至我有几次都是险死还生的事，他们会担心的。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听到我的话，老爸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。

    “要不然，小悠你和小新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美国吧？在那里你爸爸在fbi有朋友在，而且那里的医疗水平也比国内要先进得多，一定可以治好你和小新身体的问题的。”收起了方才没心没肺的表情，老妈秀美的脸颊上笼上了淡淡的担忧，让我没由来地一阵难受，我宁愿看到老妈永远向刚才那样吵吵闹闹的，也不想看到老妈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啦，你们的儿子我可是很强的！咳咳。”我挺起胸膛，砰砰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，想要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，不料一下子岔了气，忍不住咳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？”老妈一边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，一边有些不解地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也许有些受凉了吧，咳咳，没事的，这点小病，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我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要太勉强自己。”老爸看着我，沉声说道：“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们，实在不行咱们就全家都搬到美国去，和我在fbi的朋友说一下，那个组织一定会被消灭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道，”我点头道：“我会小心的，有事一定给你们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小悠……”老妈握着我的手，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老妈，放心吧，我们不会有事的。”我握紧老妈的手，对老妈笑道。

    是的，我们不会有事的，大家都会平平安安的，我发誓。

    晚上十一点半，家里的人终于都睡下了，我漫步来到工藤宅门前的草坪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。今晚的月色很好，清冷的月光洒在草地上，像是一片闪闪发光的银屑一般，很漂亮，不过这秋天的风，很凉。

    有多久没在这里看过月亮了呢？不记得了，只记得上一次是很久很久以前了，很久，久到让我恍惚间以为那是上辈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我掏出手机，信手将号码拨了上去，一阵忙音过后，那个令我无比厌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呦！晚上好啊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我沉默着，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，拼尽全力才遏制住心中将手机摔成碎片的冲动。

    “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呢！我还以为你要过两个月才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！”电话那头的人仿佛丝毫感觉不出来我态度的冷淡，语气中满是亲近与喜悦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和哪个挚友通话呢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哈……”见我始终没有回应，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叹了口气：“看来这次的游戏真的是给了你很大的打击呢……说的也是啊，从什么都做得到，突然变得手无缚鸡之力，任谁也会受不了的吧？看着朋友一个一个地死在自己的面前，受到的打击很大吧？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陷阱居然像纸一样一捅就破，很惶恐吧？连坐在下面的我都听得不忍心了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呀～～真是个不错的游戏啊……居然一下子就把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，真是太令我感到愉快了，哦，我这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，我只是希望你认识到你现在的弱小，和我合作，才能保住你现在的一切，你说我说的对吗？”

    即使我不出声，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在喋喋不休着，他的热情似乎永远都不会有用完的一天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做。”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
    “哦？”电话那头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的声音，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截了当地答应。

    “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，你给我足以保护身边人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做的事？呵呵，你指什么呢？”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感兴趣起来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不就是想当人上人吗？你不就是想要证明没有家族你一样很强么？我帮你独霸日本的金融界，成为日本金融界的巨头，这样的话，即使没有家族的力量，你也可以在世界上变得举足轻重了吧，足够你名垂青史了。”

    我一直避免和这个家伙扯上关系，因为我知道，这个家伙是个疯子，一个像尼采一样试图成为太阳的疯子，是个完全不可理喻的家伙，几百年的族内通婚，使得这个家族的人要么是傻子，要么是偏执狂，而菲德尔，毫无疑问，是个超级偏执狂，为了他所谓的理想，他不惜毁灭一切，甚至是他自己。我几乎可以预见，在我答应他之后，会有多少家庭因为我而破裂，会有多少人会因为我的手段而自杀，会有多少人死在菲德尔的疯狂之下。但这一切，我都顾不上了，为了我的朋友，为了我的家人，我可以付出一切！

    也许从某个角度来说，我也是个疯子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，明显地愣了一下，良久，才叹了一口气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：“果然……还是不到时候么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对方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，我臆想当中的欣喜若狂并没有出现，相反，对方好像异常地失望。

    “……其实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吧？你是故意不愿意承认的么？你认为逃避有用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听到对方的话，我的心里隐隐出现了一种猜测，但我立即掐灭了这个潜在的想法，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面的灾祸一般，那个隐隐的不可触摸的东西，令我感觉恐惧，让我本能地抗拒。

    “……现在，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。”沉默了良久，我咬了咬牙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，像是野兽的嘶吼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那就先这样吧，我相信你早晚都会走到我的身边的，我还等得起。”电话那边传来了低低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声，像是在嘲笑我无谓的抵抗一般：“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力量有多大，你的力量就有多大，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。”说完这句话，不等我的回答，对方便挂掉了电话，而我，也像是虚脱一般面色苍白地仰躺在草地上。

    这次和以前不一样，没有人逼我杀人，也没有人有罪，但我为了自己，不得不向他们举起屠刀。

    我终于，连最有一点替自己辩解的理由都没有了，成为了彻首彻尾的十恶不赦的混蛋……

    夜里的风很冷，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。

    妈妈，我好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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